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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幻》

开博时间:2016-07-01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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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垃圾车 迈克尔·格林赫特(美) 方林生(译)

2013-08-08 15:59:32
      安迪曾写过一些没什么科学依据的被人家称为伪科学的文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他成为一名失业的工程师,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如今他开上了驶向未来的垃圾列车,成了这个伟大事业的领航员。至于我呢,就在这辆穿越时空的列车里干着装卸垃圾的活儿,不过我并不觉得我生来就是干这个的,我也不想假装说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去他的!我甚至根本就不去做什么梦。
     “系统就绪。”安迪对着车窗外大声叫了一声。他用力拉下了刹车,汽笛声同时响起,列车在即将到达铁轨尽头之前停了下来。铁轨左边曾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坑。所有的垃圾都被运往了未来,有多远的未来,就运到多远。
  我从后车厢一侧跳了下来,等着安迪从车里出来。尽管大部分的垃圾都已被运走,但停车场里仍然散发着一股臭鱼烂虾的气味。令我纳闷的是,曾经在这个空旷垃圾场里整天游荡的那个叫杰克的流浪汉,他怎么就能忍受得了这个味?我还记得他那个样儿,嘴里流着哈喇子,呆呆地看着人们向他行乞的杯子里不时地扔进一两个零钱。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无聊地踢着脚下的铁轨,“闷在里面很好玩吗,安迪,你这个傻小子?”
  “职责所在,我可不是在玩儿。”这是他的回答。
  “说得没错,傻的是我。”从车窗看进去,只见安迪按下了一个闪亮的绿色按钮,然后从控制室出来,关上身后的车门,转过身来,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
  黑暗中,列车的侧灯就像猫儿的眼睛似的闪亮着,接着列车轻微地震颤起来,片刻之后,列车就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幻觉。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异景象时,确实让我惊讶极了。
  2.6秒之后,列车又灯光闪闪地回来了,后面车厢里装得满满的垃圾已被倾倒在了20年后的未来,然后回来继续装满,就像一只饕餮渴望着更多的垃圾。在离现在20年后的未来,驶向更远处的时空垃圾车将装上那些垃圾,发向更遥远的未来,一直运送到叫做人类的这种生物早已灭亡的遥远未来。
  我有时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疯了——我竟然会如此痴迷、如此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辆无人驾驶的列车周而复始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兄弟,你看这怎么回事?”安迪指着控制室叫道,透过控制室的车窗,我看见仪表盘上一个黄色的指示灯在频频闪亮,真奇怪,干这活这么长时间了从没见过。
  安迪和我冲向控制室,从开着的车窗手忙脚乱地爬了进去,很像电影《正义前锋》注中人物的风格。
  “怎么回事?”我兴奋起来,就好像太空飞船中旅途寂寞的宇航员有了什么可以打发烦闷无聊日子的新发现似的。
  安迪几乎难以觉察地舔了舔嘴唇,这是他的老习惯了,死盯着控制面板,就像那上面正在公布中奖号码似的。“我也不知道哇,它只是一个劲地闪,但上面没有标明这指示灯是做什么的。也许是出了什么问题,像锂电池室坏了,或电容器出故障之类的。”
  “肯定是出了什么毛病,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我说。
  “那我去查查,我的宇航员先生。”他说。
  “也许只是燃料不多了。”我说。身体里固有的冒险因子弄得我心里痒痒的,似乎期待着什么。
  “好吧,彼得,”他说,“燃料快完会发出示警声音的,就是那种‘呼啊-呼啊’的声音。可这更像是一种预备警报信号,没声音。黄色指示灯一般不是表示‘准备或待命’的意思吗,那我们就好好排查一下吧。”
  “我这不正在查着吗。”我一边说着,一边研究着控制面板上的黄色指示灯。我们这辆时空垃圾列车只开往一个时空点,那就是从现在起到未来的20年后,准确点说,就是这一年、这一个月、这一个小时、这一分钟和这一秒钟后的20年,仪表盘上标示着的“ 20年”就是这个意思。
  在“ 20年”下面有着8个不同的按钮,6个红的,2个绿的。红色按钮的意思是不用按它,但没人知道为什么。按下它们,应该都是通往同一个目的地的吧。只不过设计这列时空列车的家伙两年前已被辞退,我们对这个控制室仅有的一点了解来自新来的那些项目经理,他们也只能瞎鼓捣几下,然后弄懂个大概意思。当然,考虑到那个被辞退雇员的专业能力,他们对我们说,任何操作故障都是“不可避免的”。
  “你来看看,彼得,”安迪问,“代码1411,对吗?”
  代码1411:如果垃圾运送过程中出现问题,司机可以忽略代码0-1400,亲自驾驶时空垃圾列车。
  “代码1411是用来应对紧急事件的,”我说,“时空列车无人驾驶只有一个原因,安迪。”
  “嗯?什么原因?”
  “它是分级运行的。”我说,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就是说自动运行代表‘我是胆小鬼’,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意思是说‘我不想到一个有可能比我所在这个世界更糟糕的未来时代,把小命丢在那儿。’”
  “胡说。你不会真的认为这玩意是永远自动的吧?没有人会将这些个时空穿梭列车设计成完全自主运行的。”
  我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了,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我甘拜下风,却并不觉得沮丧。
  “我想你说得对。”我说。是我觉得生活太无聊了,才会认同安迪的某个怪念头的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行动起来。”安迪说,“好吧,目的地,公元2101年,出发!”
  “要试一试所有这8个按钮的功能,”我说,“我们得在时空里来回穿梭好几趟呢。”
  安迪笑得很开心,那模样就像迪斯尼乐园里的卡通人物,“嗨,我猜这些红色按钮的意思是‘冒险挑战’,我说得对吗?”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说。
  “比如我们的2101之旅,也许会有危险,也许很酷很刺激,对吗?”
  “对。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从哪开始,领航员?”
  “让我们先试试左边那个最红的按钮。”
  “遵命。”安迪道。
  我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安迪就猛地一下按下了那个按钮。
  真实的时间旅行其实感觉很平常,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时我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人们愿意花上至少10美元去看那些廉价之极的电影特技表演——一道闪光或一阵巨响之类,然后主人公就穿越了时空。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我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以前那个流浪汉杰克也曾偷偷溜进来看看这个时空列车到底有何不凡之处,但他的评价也是“没劲得很”。
  安迪的表情就像看到心爱的玩具让自己大失所望一样。“它就这个样?”他说,“甚至不系那该死的安全带都没事儿。”
  2101年在列车车窗外观察着我们,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这里一点也不像是红色按钮会将我们带去的危险地方。我们停下的地方仍然在列车停车场内,不过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干净得多。这里的列车都漆着明艳的色彩,一根根铁轨锃光明亮,列车员们忙碌地来回奔忙着。
  “这是什么地方,虚幻世界吗?”我问,心中原有的愤世嫉俗情绪完全消失无踪了。
  “说真的,兄弟,”安迪说道,“这个未来就像20世纪50年代那么差劲,我们还是返回吧,再试试其他红色按钮,也许能将我们带往许多不同的未来呢。”
  安迪结合了自己的想象得出这个推论,他觉得自己的推断合情合理。
  “我们还是再四下里看看吧,”我建议道,倒也不怎么反对他那个像50年代未来的说法。
  “不行啊。垃圾车打开再关上,我们此行就到此结束了,不是吗?”安迪一点也不灵活,就知道死抠那些规章制度。
  “垃圾车根本就还没打开过,”我说,“再说,你看那黄灯闪得更急了,我们还无法确定它是否在这里发现了它需要的什么东西。”实际上,我对时空列车的理论和实践并不怎么懂,我也压根就不知道时空列车是否会有什么需要。我只是有些好奇,想在这里逛逛,看看那些闪亮的列车,还有快乐忙碌着的人们。
  “好吧。”安迪说。
  这里的车站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堡,透过正面的玻璃门,我们看到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里面有几张大理石棋桌,围着许多下棋的人,柜台后站着十几个人。时空列车上的垃圾发出的臭气就像大蟒蛇样环绕着我们,但那些人向我们这边看过来时,却不见有人做出用鼻子嗅闻的动作来。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我们是不是仍然在干这个活?”安迪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未来的我们随时会出现在这里,你说会不会?”
  “这会儿我们也许正被列入失踪者名单里。你想,我们现在是在时空列车上,还没有返回。”
  “哦,是的,你说得没错。嗯?嗨,彼得,你确定我们真的暂时消失了吗?”
  我压下了继续和他斗嘴的冲动,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呢?”
  “哦,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正好看见你从后门进了咖啡店,当然是比现在年龄更大一些的你。”
  我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我看见了“我”自己正在向咖啡馆的柜台前走去。
  未来的我留了个让我对“他”很不满意的发式,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向“他”敬礼致意,年长的我回以敬礼。两个小女孩,一个大约9岁,一个大约11岁,向“他”迎了过来,一个女子紧跟在小女孩后面,也走到年长一些的我跟前,双臂揽着“他”的腰,我认出来了她是谁。
  “天哪,”我叫了起来,双眼湿润起来,“她是卡里·特伦布尔。”
  高中毕业后我就一直没再见到过卡里,在一次不欢而散的会面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后来发生了什么?经过这么多年后,她怎么会再次进入我的生活?
  “兄弟,”安迪说,“我现在全明白了,按钮上的红色代表的意思是:‘不惜冒险去见未来妻子。’”
  “你给我闭嘴,你个傻瓜。”我没好气道。
  安迪看了看我,没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咖啡店里面,显然有些生气,我也拉不下脸来道歉,有时他的态度比我还恶劣呢,我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不道歉的理由。再说了,他不至于连这么一句话都受不了吧。
  “我一直没看到未来的我。”他说。他冷静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原来的安迪。
  “你会出现的。”我对他说。
  “我们进去看看,他们这里也有甜糕卖,至少我看那些就是甜糕。”他又变回了原来的安迪。
  我的心里有种本能的抗拒,但安迪已经走到了小店门口。当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门把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古怪起来,就像一幅超现实的动画片,在安迪想要转动把手之前我赶忙把他拉了回来。
  “安迪,我不能进去。”
  “那好,我给你带点吃的出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点心,嗯,那个三角形样的,四边形的,还是椭圆形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从门里出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们的身体穿过。我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这个梦在你的眼底下,渐渐化为一个个红色的泡沫,你越是想紧紧抓住它,它消失得越快。
  我们又回到了2081年的停车场里,很安全,也很真实,时空列车还停在它应该待着的地方。
  “见鬼,怎么回事?”安迪奇怪道,“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到列车上!怎么会回来的呢?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全息影像还是什么的?”
  我无奈地耸耸肩,“也许刚才那些只是一种预览,那红色按钮并不能真正跨越时空。”
  “怎么可能!我的手都已经碰到了门把手,记得吗?那是一种很真实的感觉,真的。”
  “随你怎么说。”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事,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无法释怀——我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卡里,不去想孩子们——而如果我真的放不下的话,我就会拼命地想要实现这个愿望,结果反倒有可能阻止它成为现实。该死!也许我所做的已经改变了历史。
  “我们正在进入时空岔道,”我说,“至少我们仍然在测试那个黄色的指示灯。”
  我向着列车走去,安迪盯着列车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跟在我的后面。
  你一定猜得到,下一个红色按钮还是将我们带到了公元2101年,只是眼前与其说是一个列车车站,不如说是一个太空港,与其说是一个太空港,不如说是一个比凡尔纳科幻小说更科幻的地方。
  整整几分钟时间,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不比智能汽车更大的飞船,它们像是漫天飞蝗,又像是满天繁星,在天空中来来往往,闪闪烁烁,飞船后面留下一道道浅黄色的水汽尾迹。安迪沉默着,我知道,他是震惊多于兴奋,毕竟这是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象。
  “这么说,每一个红色按钮都预示着一个不同的、可能的未来。”我轻声低语道。
  “也许吧。红色按钮将我们带到未来,危险倒不见得,只是一个比一个怪异,我们也许还有乘飞船遨游一番的机会吧,兄弟。”
  “趁这个世界还没有消失之前,尽量多欣赏欣赏眼前的一切吧。”我说。我很清楚,虽然眼前的景象令人迷醉,但它也可能随时会消失。好奇之下,我扫视着眼前来往的人群,看是否能看到未来的我。5分钟后,一颗闪亮的小星星从天而降,在大约76米之外停了下来,原来是一架小型飞船,飞船驾驶员从里面跃出,打开面罩,那人竟然是我!未来的我向着远处的什么人挥着手,我转过身去,又看见了卡里·特伦布尔,就像那些老套电视剧里最后皆大欢喜结局的场景一样,她飞奔到未来的我的怀里,身后跟着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像我。
  “哦哇——,”安迪揶揄着我,“彼得,到哪你都有个甜蜜的家,是吧,兄弟。”
  他的声音让我有些担心,他为我感到高兴,却掩饰不了他淡淡的忧伤。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兄弟。只是……我也不知道,在这些未来里我都没看到过我自己。”
  “在这些未来里,你今天大概正好有病请假没出来,”我尽量开导着他,“你经常感冒的。”
  “我是认真的,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个时空里已经没有我了。”他说。我又一次觉得安迪变得让我觉得很陌生。
  “你说的也许没错,”我一边应着,一边看着未来的“我”抱起女儿,让女儿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个小男孩抱住“我”的腿不放,父爱就像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我闭上眼睛,害怕自己会立即爱上卡里和这些孩子们。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温馨得让人受不了。”安迪说。
  “难道你害怕的是这样的未来?而不是充满危险的未来?”我奇怪道。
  “哦,是又怎么样?”
  我大着胆子睁开双眼。我未来的女儿向我这个方向转过头来,我们目光相接,那是一对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我还没来得及向她绽放笑容,她就和周围的世界一起,变成了由一个个泡沫组成的一片红色。红色渐渐消散,我们又回到了车站停车场里。
  下一个红色按钮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太阳能供电的太空港,周围是一座城市,还有一个游乐场。我又看见了未来的我和卡里·特伦布尔,手挽着手,在透明玻璃的升降机中,带着两个大约一岁左右的双胞胎男孩。
  再下一个红色按钮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室内体育馆,红队与蓝队正在进行一场紧张的飞盘投掷赛。红队输了,然后两队队员互相握手。卡里和未来的我都坐在第一排,兴奋地欢呼着。隔开几个位置的地方,我看见了那个流浪汉杰克正在鼓掌,这个时空里的杰克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手也不再颤抖,两只眼睛的瞳孔看上去颜色也很正常,丝毫也看不出被超离子污染的痕迹。
  我心神大震,就像一阵旋风突然向我袭来。
  “安迪。”我手指着杰克道。
  “哦,兄弟,我看见他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安迪说着随便拍了拍某个人的肩膀,于是这个未来世界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我们又被送了回去。
  我们查看了一下控制面板,除了一个按钮,所有的按钮都是红色的,但我敢发誓,之前至少有两个按钮是绿色的,也许是三个,但我不能确定。
  “从我遇见杰克的那一天起,他就被超离子严重污染了。”安迪说道。
  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我什么话也不想说,但我知道,安迪说得没错。
  在我干这一行之前,杰克已经因污染得病好几年了,除了腿还能走路,手还能捧着一个破杯子接受别人的施舍外,他失去了对身体的大部分控制能力,他一直抱怨是那些污染物让他得病的,事实上两年前他就死了。
  “这些红色按钮带我们去的实际上是一种‘反未来’,与真实未来正好相反的未来,是吗?”安迪问道,“就是不可能发生的未来。”
  “也不全对,”我说,“我觉得,它们有可能会发生一次,但不会再次发生。我们向未来倾倒的垃圾越多,就有更多的按钮变成红色。比它更好的时空列车可通往五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可能的未来,它们中的大多数现在可能都变成了红色。”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真正能够对这时间机器做出解释的人已被解雇了,而且再也没有人能与他联系上。我想起母亲曾经说的,如果我们不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那我们就会受到诅咒,受到惩罚。
  “真是见鬼,”安迪说,“那些红色按钮进入的未来都是无废物污染的,他们的垃圾都弄哪儿去了,重新返回食物中,弄回家里去,还是怎么着的?”
  我点点头。只有绿色的按钮才代表真正的未来,我们所有的垃圾废物,我们造成的所有后果,就像披着黑色斗篷、带着有毒镰刀的死神,在未来等待着我们。
  “也许你仍然活在绿色按钮的未来。”我说。
  “去它的吧,”他说,“至少你生活在其他美好的未来,我不想只是为了挣钱而生活在充满了垃圾废物的未来。我们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彼得。”
  “要是我们能够阻止的话。事实上,我们已经在这么做了。”
  “光说有什么用,我们得想办法,找到真正科学的办法。彼得,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凝视着闪光的黄色指示灯,思索,努力地思索,黄色代表警示,但并不一定代表毁灭。
  我叹了口气,手指放在绿色按钮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健康心态。在向未来倾倒了多年的垃圾之后,我开始沉醉于希望中。
  “你要知道,即使我们追踪到所有被倾倒的垃圾,如何处理它们也是一个问题。”
  “当然,兄弟。”
  “系好安全带。”我说。
  “系好了。”
  我按下绿色按钮,这一次,列车剧烈地震动颤抖起来,就像公园里的碰碰车一样。红色、黄色和绿色的按钮在我们眼前模糊成一片多彩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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